“你在這坐著，閉上眼睛不許亂動。”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血腥還是不要讓他看到的好，萬一做噩夢了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十七聽話地閉上眼睛，蜷縮在沙發上不敢有任何大動作，現在的他誰的命令也不敢違抗，因為這幾天的經歷告訴他乖一點自己就能少受些罪。

陸離蹲到葉淩翔面前，向旁邊的人攤開手：“刀。”

“給他！”葉淩宇拋下一句話，坐到十七的旁邊，靜靜地看著他，現在的他也許只有在他閉眼的時候才能這麽近距離的靠近他。

“你碰過他了？”陸離將葉淩翔那只完好的手按到地上，刀尖不停的在他的指間穿梭，好像隨時都會落下奪走他的一根手指。

葉淩翔瞬時就沒了剛剛的氣勢畏畏縮縮的趴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離嘲笑地看著葉淩翔，刀尖開始在他的手背上劃動：“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我想幹什麽。”

“我……沒碰過他，只用東西，用東西……”葉淩翔到了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他不敢再說了，因為陸離那將人活剝了的眼神，正在告誡他他的話徹底惹怒了他。

“那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麽不記得我嗎？”陸離盡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他還有事沒問清，不能這麽草草的結束他。

“我帶他回來的時候在他睡覺的床頭看見有幾個藥瓶，我以為他生病了就一塊帶回來了，第二天我就全給他註射了，註射之後他的腦子就有些不好使了，還有……”

葉淩宇沒聽他說完就過去揪著葉淩翔的衣領把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眼睛裏仿佛在冒火，惡狠狠的盯著他：“你全打給他了？”

“是……”

葉淩宇生氣的把葉淩翔扔到地板上，那些藥小劑量的註射可以讓人昏睡，大劑量可是傷腦子的！

陸離看葉淩宇的反應就知道那藥絕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竟給他註射！他不是喜歡他嗎！陸離走到葉淩宇面前啪的給了他一巴掌：“這就是你的喜歡？你他媽的就閑的沒事給他註射藥物，你當他是什麽！”

“我……”葉淩宇被陸離這麽一問突然發現自己竟無力反駁，對啊！對於喜歡的人他怎麽能狠下心來做那些？

陸離懶得去理葉淩宇，回過頭接著問葉淩翔：“還有？是什麽？”陸離音量一提，眼似刀一樣直直的紮進葉淩翔心裏。

“我的手段……刺激到他了！”

“你的手段？”陸離沈默了一會兒接著說：“他身上的傷你打的？手腕上的也是你割的？”

“身上的傷是我打的，但手腕絕對不是我割的，他來的時候就有，真的，我發誓！”

“手腕是他自己割的，他不止一次想過自殺，想想他這樣了其實也挺好，至少不會想著怎麽死了。”葉淩宇無奈地苦笑，他曾經做的和葉淩翔又有什麽區別？

陸離從鼻音裏露出一身冷哼，他寶貝的人就這麽讓他們糟蹋了，陸離拿著刀往下一使勁兒，刀就把葉淩翔的手釘在了地毯下的木質地板上，陸離站起來拍拍手：“對於你這種人我還不屑動手，聽說A市和C市交界處有一家不錯的精神病院，我打算送你進去，你的資產應該夠自己住幾十年吧！”

“我又沒瘋，你憑什麽把我送進去！”

“沒瘋？”陸離把刀從地上拔起來重新釘上去：“你確定自己沒瘋？”

“我沒事，我是正常人！”

“你確定自己沒瘋！”陸離又把所有動作重新做了一遍，再次詢問。

葉淩翔算是知道了，自己要是不答應手早晚叫他插爛，他絕對不能就這麽死了：“我瘋了，真的瘋了。”

“好，等我一會兒。”陸離走到桌子旁，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什麽，又遞到葉淩翔面前，借著血按了手印。

紙上寫：我葉淩翔精神出現了問題，趁著清醒的時間立下字據，自願進入精神病院。立據人：葉淩翔。

葉淩宇掃了一眼陸離手中的紙，輕笑道：“沒想到你原來也是個狠角色。”

“當然，身為上位者怎麽能優柔寡斷，否則我怎麽管理好陸氏。我只是不想讓十七看見這些不幹凈的，臟了眼。”陸離走到十七身邊，褪去一身血腥柔聲說：“睜開眼吧！”

十七煽動著長睫毛慢慢地睜開了眼，態度很是純良，但眼神裏依舊沒有光彩，他看見地上的葉淩翔了，雖然有些震驚但沒有表現出來，因為那些多餘的表情他不需要，他現在只會被迫承受和討好。

“我要帶他回去！”陸離坐在沙發上把十七摟在懷裏。

“不行，他是我葉家的人。”葉淩宇的大手牽著十七的手就把他拎了出來，十七一到葉淩宇的手裏就開始不停地打哆嗦，他記得這個人，記得他給過的痛苦，記得他把他鎖在房子裏，可是他為什麽把自己鎖起來，十七不記得了。

他不想跟他走，如果在這兩個人之間選一個的話他一定選陸離，之前那位先生剛剛給自己的印象很溫柔，他寧可活在溫柔的假象裏也不要現實的殘酷，他真的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十七趁葉淩宇不註意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撲通一聲跪到他的腳下，十七擡著頭望著高高在上的葉淩宇，淚就這麽流了出來。十七鼓起莫大的勇氣想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未來可聲音還是掩飾不了他內心的害怕：“先……先生，對不起，我……我不想跟你回去，我不想再鎖在房間裏，不想每天對著黑暗，不想每天靠營養劑供給自己的身體所需，我是一個已經在潮濕陰暗的地方放的發黴的人，我想曬曬太陽，如果您不甘心這麽放我走您可以打我，樓上我剛剛待的房裏有很多工具，不會弄臟您的手的。”

葉淩宇靜靜地聽著他說完，那一刻他聽到心碎裂的聲音，這個不輕易在自己面前示弱的人，現在正跪在自己腳下，曾經那麽想征服他讓他臣服，現在他真的臣服了為什麽自己反而更難受了，葉淩宇蹲下來撫著他的臉：“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十七控制著自己想逃的念頭，搖搖頭又突然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是葉淩宇，葉淩宇，對，葉淩宇。”十七毫無前兆的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聲音顫抖的說：“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解脫了，我不要這麽生不如死了活著，求你了。”

十七閉上眼從容的等著死亡，現在的他就是在風中淩亂的枯草，沒有了生命又何必死抓著大地不放，不如徹底結束來的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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